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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尔曼·黑塞曾说过:“世界上任何书籍都不能带给你好运,但是它们能让你悄悄成为你自己。”
它们似乎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,但却深深地刻在你的灵魂、你的气质,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里。
今天,我们继续阅读雾满拦江的作品——《曾国藩:笨人的成圣之道》。
昨天,我们读到了曾国藩在战场上失利的人生阶段,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,但是接踵而来的打击也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。对于曾国藩,是灰心丧气,还是越挫越勇?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。
与皇帝的暗自较量
如今局面在千辛万苦中终于有所扭转,曾国藩越发感激父亲,然而子欲孝而亲不在。
曾国藩想要感激父亲的时候,父亲突然中风去世,他已经没有机会了。曾国藩立即上奏,不待咸丰帝批准,就返回家乡了。
领兵大臣擅自离去,让这场皇帝与臣子之间的较量悄然升级。
现在太平军内部残杀,咸丰帝这边顺风顺水、运气极佳,所以咸丰帝有足够的底气连续三次重复下谕旨,带着丝毫不掩饰的羞辱。
曾国藩就这样暂时出局,但他的出局丝毫不影响战局的进展。湘军势如破竹,摧枯拉朽。
浙江战场的情形却不容乐观,咸丰帝意识到战场上需要有实力和威望的人来统一调度。这个人是谁?咸丰帝有自己的安排,但官场尔虞我诈,咸丰帝也不过是一厢情愿。
要不要启用曾国藩?咸丰帝还在思考。但曾国藩已经顶不住了,他已经四十八岁了,习惯了日理万机,乡下清闲的生活他无法忍受。在这场角力中曾国藩不得不认输,硬着头皮出山。
曾国藩第二次出山,就遇到了沦为孤军的石达开。但石达开终究是旷世奇才,曾国藩稍不留神,石达开就已经回师,曾国藩再次被困在江西。
此时,安徽成为决定太平军生死的主战场。太平军将领李秀成对安徽志在必得,而胡林翼同样是忧心忡忡,提出了北堵南进中切割的针对性策略。但战争之事,天时地利人和,似乎少一样都不行。
三河战役,李续宾因天气原因惨败。李续宾覆亡三河,彻底成就了李秀成、陈玉成的威名。
时运好转
战场是个怪异的地方,充满了未知与变数,什么事情都说不准。
太平军势如破竹,安徽大部已经成了太平军的地盘,咸丰帝沮丧、仓皇南顾之余,让曾国藩出来摆平这团乱麻。
于是曾国藩不慌不忙、大摇大摆地走出来,写下奏折《通筹全局仍请添练马队折》,以其精准骇人的预言,奠定了他无可争议的战略家的地位。
这时的战争局面按照曾国藩的计划来,他耐着性子,稳扎稳打,步步为营,湘军不求战功,唯求逐步蚕食。太平军渐渐放松了警惕,殊不知,危险悄然而至。
曾国藩运筹帷幄,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但咸丰帝着急害怕了。江南大营的溃败,导致了满洲武士的彻底覆亡。曾国藩带领的湘军,成为咸丰帝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风水轮流转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曾国藩曾经苦苦乞求的官职,现在咸丰帝通通都给了,不仅给了曾国藩比巡抚更大的两江总督,这次连兵部尚书也一并奉上。
咸丰帝真的着急了,连着下八道圣旨要求曾国藩火速前往战场支援。但曾国藩毫无反应,这时不是曾国藩故意摆谱,而是战争从来都不简单,不是风风火火,说走就走的。
毒蛇噬臂,壮士断腕,眼下曾国藩的选择,就是让李秀成在苏州城里幸福快乐,当幸福快乐蒙蔽双眼,就是曾国藩大展身手的时候,现在他只是一根筋的和他们耗着,慢慢来,慢慢来。
这场艰难困苦的扯皮拉锯战,对所有人来说是艰难困苦的折磨,但对曾国藩来说,却是胸有成竹,一切尽在掌握,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性,看他们小丑跳梁。
广纳贤才
此时,一个落魄的身影走入了曾国藩的幕府,为一个全新时代的到来,埋下了伏笔。他就是李鸿章,曾国藩的弟子。满腔热血,无枝可依,投奔而来。
时势造英雄,漫长的持久战最缺的就是人才,战争面前,有危险,也有非比寻常的机遇,高谈阔论之间,命运也在悄然发生变化。
曾国藩在宿松设祭,好友及其幕僚相继而来,曾国藩、胡林翼、左宗棠以及李鸿章四人相会,历史上有名的宿松群英会开始了。
这个群英会,只是时人附加之谈,并非是一个有目的的集会,更像以曾国藩为中心的走马灯式战略会谈。
会谈中曾国藩比较乐观,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战争相持,打的就是坚忍,打的就是一根筋。
既然战事漫长而持久,那么一城一地的得失,短期内没有太大的意义了。宁肯十年不克一城,也要让自己的兵更强大,兵在,一切皆有可为。
漫长的战争需要士兵,更需要想当将军的优秀士兵。曾国藩积攒了大批人才,以前曾国藩自己都受到压制,官途渺茫,追随他的人更没什么希望,现在情形不同了。
曾国藩在经历了长年的苦熬之后,已经是朝廷的中流砥柱,获得了无可争议的话语权。苦日子过去了,曾国藩要带着一起苦过来的兄弟快点出人头地,也好让更多的人才一起和自己扭转战局。
大家联名上奏保举大量人才,排在头一位的就是左宗棠。左宗棠当时无官无职,但名气奇高,得到了众多高级官员的强烈推荐。推荐左宗棠后产生了系列蝴蝶效应,不少人得到推荐,且大都推荐成功,身居要职。
这么多推举名单中,却独独没有李鸿章。李鸿章他是与曾国藩、左宗棠、胡林翼齐名的“中兴四杰”之一,但当时他的狂妄比不上左宗棠,又是曾国藩的弟子,难免受到了轻视。
李鸿章心里难免有火,这导致了师徒两人三番五次的争吵。李鸿章最渴望的,就是也像左宗棠一样,能够获得保举独统一军,施展才华。以他的能力,只要获得这样的平台,一飞冲天绝非难事,可现在,就是没有这个机会,只能伏案抄写。
酒香也怕巷子深,无人保举,李鸿章只能黯然失色,静静等待自己的时机,要等多久,谁也不知道。
谋略家的风采
咸丰帝既然将大权交给曾国藩,就希望曾国藩解决这一切战争烦恼。于是曾国藩就开始大展拳脚,先把胡林翼的长围坐困的绝活拿来用,将太平军的守军困在城内,援军阻挡在外,战争变成漫长的消耗战,曾国藩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。
确定好攻城的战术,曾国藩每天的工作就是翻翻书,下下棋,放纵自己的棋瘾。作为管理者,曾国藩是高明的,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,稳稳当当,属下各司其职,管理者只需要下棋读书,修身养性。
曾国藩每日沉溺于棋盘之中,在棋盘中指点江山,挥斥方遒,但战场依旧还在他的掌控之中,太平军日渐削减,一天不如一天。
就在曾国藩悠哉地沉溺在棋盘的日子时,咸丰皇帝倒霉的日子来临了。
北京出大事了,英法联军撞开了北京城门,占领了国都。霉运当头的咸丰帝带着娘娘们仓促逃亡热河,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了。
危难之际,咸丰帝首先想到了曾国藩的湘军,接到圣旨的曾国藩纠结了:是打乱之前的作战策略北上救驾还是继续和太平军周旋?
这个时候弟子李鸿章站出来了:洋人要的只是钱财,而洪秀全要的是这江山。他大笔一挥,写下看起来是救驾心切,实则拒绝圣旨的奏折。
李鸿章露了一手老辣的谋略之术后,就又和曾国藩闹翻,离营出走。
绝处逢生
李鸿章前脚刚刚走,后脚太平军就来了,锋芒直指祁门。祁门只有三千湘兵,怎么能抵挡李秀成的数十万人马。
大难来临,怎么办?大家是真的害怕,可是又不能临阵脱逃,要怎么办?
到底大家都是不凡之辈,虽然心里紧张害怕至极,还是硬着头皮留下来,陪曾国藩喝酒下棋,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安之若素。
但想到太平军一时半会就到,还是颤抖得犹如风中的枯叶,众人之中,只有曾国藩仍然谈笑风生,不停地与幕僚们下棋,赢了一盘又一盘。
紧张的气氛中,就见一队兵马杀气腾腾,向着祁门大营杀来,再走近细看,来者是湘军第一猛将鲍超!
幕僚们激动不已,蜂拥着欢迎鲍超,曾国藩仍然是不疾不徐,大将之风。
但当鲍超下马行礼参见的时候,曾国藩冷不丁扑过去,老泪纵横,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曾国藩表面上神态自若,沉稳淡定。一副置之生死于事外的模样,其实心里也跟大家一样,早就彻底崩溃了。
面对强大的敌手,明知不敌,也要应对挑战,即使倒下,也要成为一座山,一道岭。
真正的勇者,不是没有恐惧,但纵然心存恐惧,也要坚持大义,明大体,纵然是斧钺加身。
但这也只是一劫而已,李秀成虽然走了,但后面的太平军络绎不绝,从四面八方,或在赶来,或在离开,祁门已经处于太平军的重重包围之中,曾国藩的老命,仍然是悬在刀口之下。
第一劫刚刚过去十天,第二劫就来了,还好左宗棠和鲍超赶来,这场混乱得以结束,还没平复心情,第三劫已经袭来。刘官芳此来,只是机动作战,并没有明确目标,曾国藩再次逃过一劫。
连续三次都是靠了十二分的侥幸才可以存活,这个时候曾国藩终于醒过神了,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,他决定亲自披挂上阵,率护卫在祁门周边的湘军冲向徽州,杀出一条生路。
这个决定真的是太及时了!曾国藩前脚刚走,后脚太平军就来了!这时候曾国藩是前有城池,后有追兵,只能硬着头皮强攻,强攻的结果就是没有任何效果。
形势逐渐明朗,不光是曾国藩知道自己要死了,湘军士兵都已经知道自己八面被围,四面楚歌之中,顿时军心涣散,溃不成军。
无奈之下,曾国藩只能掉头逃走,重重围困,希望渺茫,曾国藩写好了遗嘱,打算就此任命。
此时太平军突然走了!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 ,曾国藩也是很意外,但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想太多,有机会就赶紧逃出去。
太平军来去无规律,让鲍超也跟着忽东忽西到处窜。太平军攻打安庆,鲍超飞速赶来,与陈玉成直面对撞,一场空前的大战徐徐拉开帷幕,这将是决定湘军与太平军生死的战役。
曾国藩带领军队拿下刘玱林,刘玱林带领的这四千人人数虽少,却是太平军的核心主力,歼灭他导致湘军与太平军的实力转换。湘军从此转强,太平军从此转弱,这也直接决定了未来的战局。
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,枪弹丸密如飞雨,漫天血雨狂飞,尸横遍野。湘军攻入安庆城时,太平军早已饿得连刀子都举不起来,湘军一通砍杀 ,展开了血腥大屠杀。
攻下安庆,湘军士气大振,下一站就是天京了。
据统计,安庆之战,有一万太平军举手投降。看着这一万多长毛贼,曾国荃有点心慌,万一他们发起飙来怎么办?属下提议:统统杀掉。曾国荃默许了。
古人说“杀降不吉”,杀了这么多俘虏,冥冥之中会不会有报应呢?曾国荃心神不定,写信给大哥曾国藩询问自己是否做错了,曾国藩说:何必以杀多为悔。
曾国藩竟然写出这样丧心病狂的文字,这让后世支持洪秀全的史家逮到了理,声讨曾国藩凶暴残忍。但其实,这文字却也是与曾国藩的个性符合的,他一根筋,惹了他,他是要睚眦必报的!
说到底,是因为洪秀全把儒家学者列为清除目标,而儒家思想却是曾国藩集团赖以存身处世的根基,这就决定了二者的不相容。
很快,曾国藩的儒家学者形象就派上用场了。曾国藩带领湘军奋战的时候,一场影响了中国百余年的宫廷阴谋正在疾速推进之中,小女人慈禧缓缓走入历史,此后她将继续这场无休止的纷争。
【结语】
今天,我们读到了曾国藩带领的湘军和太平军在战场的较量。期间曾国藩有气定神闲,也有胆战心惊,还好最后化险为夷,暂时领先。
接下来,曾国藩和太平军又会有怎样的较量?朝廷风云变化,慈禧出场,历史又会怎么书写?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!